上個週末去了一趟台北國際書展,繼上一次敗了五張CD之後,這次是一次敗了八本推理小說,不過還好其中六本因為一次購足六本,所以是七折價。剩下的那兩本,更是靠著友情坳到了六折價。雖然又是一次荷包元氣大傷,但是沒有小說看的結果,我最後來是一樣會按捺不住相思之苦,跑去一般書店買,那成本可就更高了。

八本推理小說裡,有兩本是朋友幫我坳來的六折西默農,其他六本書就是被臉譜賺走了。除了卜洛克的四本之外,還順手拿了兩本錢德勒的小說。其中有一本是我之前已經聊過的「謀殺巧藝」。回到家看的第一本,當然是卜洛克的書囉!是臉譜新出的卜洛克系列(雖然這個系列不新,在美國已經出很久了。)這個系列的主角是是Evan Michael Tanner。

我是推裡小說書迷這件事,我想很多在這裡留連的人都知道,我很喜歡卜洛克,應該也不是什麼新聞。(還不知道的,自己去我的雜書區惡補一下!)不過若是你以為這篇文章是要說我去台北國際書展和參加卜洛克座談會的經驗,你會大失所望。我那天是有去朝聖沒錯,但是我從來不是什麼瘋狂的追星族。只是覺得到處跟人家說我喜歡卜洛克,但是他來台灣沒去晉見一下有點說不過去。去了的最大收穫是,知道他頭髮又長出來,不再是個大光頭,(但是無法決定他現在留的髮型有沒有比光頭好。)另外就是用了七折價買了六本小說。對於那些Q&A跟主持人的素質我就不予置評了。雖然你問我的話,我也會超願意跟卜洛克坐下來聊聊,但是對我來說,我比較贊同唐諾說的,看了卜洛克這個多書,身為卜洛克的書迷(更精確的說,應該是他筆下人物馬修史卡德的粉斯),對於許多的問題,我都已有了我的答案,也不再需要去問卜洛克的答案是什麼。這又不是考試,得要對一下標準答案。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羅蘭巴特所說的「作者已死」,但我想要的不是Q&A,我想的是意見想法的交流。(結果說不想聊書展和座談會,還是廢話了一堆。)


Evan Tanner (伊凡.譚納)系列的男主角,比起史卡德和羅登拔又更戲劇性了一點。史卡德是繼承從達許漢彌頓,雷蒙錢德勒來的冷硬派偵探,已超乎世俗道德標準規範的行為跟想法,來維持他自己心目中的正義。小偷羅登拔的個性就比較討喜一點,發生的事情也比較可愛一點。(這兩個角色我在之前的其他本書已經介紹過。)這個Evan Tanner不知道臉譜為何去寫成「睡不著覺得密探」系列,畢竟Evan Tanner就是Evan Tanner。他是睡不著覺,但是怎麼會成為密探呢?新的系列我就由第一本開始看,Name is Evan Michael Tanner,The Thief Who Couldn’t Sleep,算是頒發Evan Michael Tanner的身分證明文件,從此正式成為卜洛克家族的一員。說到這我又搞不清楚為何台灣的出版社書名不照實直接翻就好?還是怕台灣的讀者太笨,會和羅登拔的雅賊系列搞混?(說到這我也不知道賊就賊,幹麻還要加個「雅」?難道是因為羅登拔會看吉卜齡的書?看史賓諾沙的書?會偷蒙德里安的畫?)

回到新男主角伊凡譚納,同史卡德跟羅登拔一般,亦不是簡單人物。如同剛剛所說的,The Thief Who「Couldn’t Sleep」,咱們的譚納老兄,睡不著的原因可不是像我們一般,因為壓力還是什麼其他原因造成失眠,他是因為砲彈的碎片損害了他腦子裡主管睡眠的睡眠中樞(我還不知道有這種東西的存在。)所以這個傢伙不用睡覺,每天以一個小時的瑜珈來代替睡眠,來休息。想想,這樣還挺合算的,以一個小時的時間換取八個小時的睡眠(我的話可能是十個小時),一天就多了多少時間。我想就是因為時間太多,譚納才會閱讀那麼多有的沒有的歷史跟其他的書,學那麼多有的沒有的語言。(亞美尼亞語!什麼樣的飛亞美尼亞人會去學說亞美尼亞語?!)譚納的「正職」也很了不起,可以稱做「專業論文代筆」,好像還做到有口皆碑,客人還會幫他介紹其他的生意,也真的專業到可以寫出符合雇主程度的論文。同時譚納也順便兼職做代考槍手,然後,譚納似乎只有高中畢業。

跟所有卜洛克筆下的主角一樣,(還是說跟我們所有人一樣?!)譚納也有他的怪癖,不過譚納收集的東西跟別人很不一樣,不一樣到讓我不停的大笑,因為實在是太妙了,從來沒想過這種東西也能收集。譚納收集的東西也讓郵差恨死他,因為譚納所收集的,居然是各種異議團體。他是各種奇怪組織的成員,還是那種會在組織刊物上發表文章的成員。從小說的一開始,他就蹲在土耳其的地勞裡。他到了土耳其一落地就被逮捕的原因是,他參加了兩個對土耳其頗不友善的團體(其實根本就是在土耳其裡的狂熱革命組織),根據土耳其政府的調查,他可能還是世界上唯一同時是這兩個組織的成員。跟著故事的發展。其他的奇怪組織一個接著一個的冒出來,引發了一個接著一個的奇怪事件。跟羅登拔一樣,譚納怎麼牽扯進這些事件,總是因為一堆令人哭笑不得的巧合。譚納加入的這些協會有多了不起,我可以在這裡舉幾個書中提過的例子,像是其中一個叫「英格蘭地平協會」,這個協會致力於推展地球是平的的信念。譚納也是「愛爾蘭兄弟會」的成員,支持愛爾蘭北方六郡獨立。也是亞美尼亞革命組織「基里基安亞美尼亞復興同盟」的成員,同時也是「馬其頓內部革命組織」的成員,其他奇怪的組織還有很多。當然,我們的譚納只是一個美國人,不是愛爾蘭人,亞美尼亞人,更不是馬其頓人,他跟這些國家(其實現在應該說只是民族)根本八竿子打不著。(不過他還是誤打誤撞的在馬其頓發起了革命!!)郵差厭惡譚納的理由很簡單,譚納參加了這麼多有的沒有的組織,用腳指頭想就知道他會有多少的郵件了,什麼都沒參加的我,垃圾郵件就收不完了,想想名字在那麼多組織名錄上的譚納,信件的數量應該更加可觀不知道多少倍吧!

當譚納跟土耳其的牢頭解釋什麼是英格蘭地平協會的時候,對方覺得推廣地球是平的的這群人根本就瘋了,譚納只說「也不比你跟我更瘋狂啊!」當被質問到為何加入組織,譚納的答案只是因為「喜歡參與」,但其實譚納在之前也未真的坐了什麼事,只是收到無限多的宣傳小冊而已。對此,譚納的回答很有趣,他說「我對無望的目標有興趣。」

什麼叫對「無望的目標」有興趣?譚納說這種想法跟這些土耳其牢頭或是FBI探員解釋也是白搭,因為尋常官僚跟警察顯然無法理解全心奉獻於一個毫無希望的目標是多麼有魅力的事。一群散佈在全球各地。為數大約三百的人,他們全心全意追求一個毫無希望的夢想 – 像是要讓威爾斯從聯合王國(United Kingdom,就是英國啦!) 中獨立出來 – 你要不就覺得這美妙得令人心碎,要不就嗤之以鼻,覺得這一撮人根本就是瘋子怪胎(P 27)。在譚納在巴爾幹半島的旅途中,一再的經歷這種高尚而無望的目標,好在,有令人欣慰的事,馬其頓共和國的存在有四個多小時,已經是原先譚納預估時間的五倍了!

幫忙馬其頓共和國獨立了四個多小時,並抱有許多其他高尚而無望目標的譚納,其實說穿了也不是什麼高尚的人,所有的事情抽絲剝繭到最後,也不過是黃金跟女人罷了。而高尚且無望的目標,主要也是在無望,那華麗殞落的美感,像譚納說的,美妙得令人心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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